“是安贞医院救了俺老两口的命”
“是安贞医院救了俺老两口的命”
——写在心脏搭桥术一周年之际
患者 王成钧
时光过得真快!转眼间,我做心脏搭桥手术已整整一周年了。
宿舍院里的同事见了我,都夸我术后恢复得好,与术前比,看不出有什么两样!
久未相见的亲友们见了我,说我身体越来越好了,红光满面,腰板挺直,步履稳健!
经复查,验证了众人的评估:伤口愈合良好,化验、超声、心电图显示,都在正常指标范围,心绞痛基本消失,走起路来再也不觉胸闷了。只有季节交替和气候变化时有点不适。
如果有人问我:“你在哪里做的手术?疗效为什么这么好?”答曰:“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贞医院。是安贞医院救了俺老两口的命!”
(一)
2010年12月27日,是我一生中记忆最深刻的日子。从头一天晚上开始,直到凌晨5时许,接连不断地备皮,灌肠,洗澡,刮胡子,试体温,量血压,化验血。就连吃早、午餐的权利也被剥夺了。只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耐心地等待,等待,再等待……
午后1时30分,只听见手术室带轮子的病床,由远及近,轱轱辘辘地来到我的病房。护士高喊道:“32床!是王成钧吗?”我赶快应声“是!”她随即把一条塑料做的长带,套在我的左手脖上,上面写着我的姓名、姓别、年龄、血型等。有位护士以命令的口吻说“脱掉衣服!”顿时,光溜溜,赤条条,瞬间变得一无所有了。两位护士用棉被敏捷地把我全身裹住,顺手抬到她们带来的病床上。
心外科大楼的手术室在三层,我所在的六病房在六层,要去手术室,必须通过电梯下到三层。就在这通往手术室的走廊上,我两只眼睛直盯着天花板,也不知走的是什么路线,一会儿纵向,一会儿横向,只见那天花板上的灯具,一会儿是圆灯,一会儿是电棍,无心旁顾左右来往人群,心里就像揣着小兔,突突直跳。此时,既恐惧又欣喜。
恐惧的是,尽管我对安贞医院的高成功率深信不疑,所在病房的顾承雄主任,又是号称“亚洲第一刀”的名医,然而,做这么大的手术,再顶级的医院,再高明的大夫,由于病员的个体差异,也会遇有不测的时候,更何况我是一个76岁的老人,万一……,那我可就再也看不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了,见不到一起合作共事的同志们了,见不到自已家的亲人了。所以,我正面临一场生与死的考验。
欣喜的是,我自12月20日上午9时,由解放军总医院(即301医院)心内科转来后,就像用梳子梳头发一样,从头到脚,由体外到体内,胃、肠、肝、胆、脾,脑、胰、心、肺、肾,把全身梳理了一遍。心想,冒着严寒,折腾了这么多天,过了一关又一关,目的不就是为了手术吗?眼下,手术真的来了,应“喜”才对,怎么能“叶公好龙”呢!
在临近手术的这两天,我翻来覆去,总是睡不好觉。倒不是我惧怕手术,而是出了点“意外”。入院一周来,孩子们一直轮流陪着我,给我买好吃的,增加营养,我也主动下床散步,增强体质,更多的是在走廊里与病友们交谈。我曾分别与不同年龄段、不同职业、不同病情、不同体质的病友,反复交谈,目标对准那些已做过手术的人,看他们的承受能力、恢复状况、有无后遗症等等。尽可能地获得一些医学常识,打消顾虑,配合手术,以求一举成功。
此时使我想到,人生,就在这个时候实现了公平。不论你在这大千世界从事何种职业,或戎马倥偬,战功卓著;或学识渊博,著作等身;或富贾一方,日进斗金;或衣食丰盈,养尊处优;或权倾一时,前呼后拥;或天生丽质,国色天香;或朝气蓬勃,踌躇满志;或城市居民,颠沛流离的农民工,如今都站在了一条起跑线上。面对的都是手术,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——战胜死亡。所以,谈起话来,彼此都是那么亲切,那么温馨,那么投缘。在这里,我遇到了一位特别投缘的病友。他是赤峰药厂的高级工程师孙宝琦同志。我俩同年出生,我比他大一个月,同年同月参加工作,同有四个子女,均为一男三女,就连血型都一样。出院后我俩互通了多次电话,并通了一次书信。
然而,意想不到的是“天公不作美”。冷空气突然袭来,气温骤降至零下16℃。室内外温差太大,室内温暖如春,室外滴水成冰。查体中,一会儿门诊,一会儿病房,一会儿上下楼,一会儿脱衣穿衣,有些项目则需敞胸露怀(B超),有些项目还要赤膊上阵(拍胸片),在不知不觉中感冒了。就在术前三天的一个夜晚,头痛,流鼻涕,扁桃体干裂疼痛。面临这突如其来的不测,使我顿时慌了神。手术时间已定,如因感冒后拖,实在拖不起啊!我个人的医疗费是小事,孩子们只有那屈指可数的请假日,怎能等得起!然而,转念又想,发愁也没用,只有面对现实,沉着应对。幸亏我有外出带药的好习惯。每逢出差,我都要带上治肠炎、治感冒的药,这一次也不例外。我从背包中取出速效感冒胶囊和中药西羚解毒片,适当加大了剂量,服后发汗。次早,护理我的孩子们先后到达,我向当医生的小女儿诉说了病情,她查验了我的扁桃体,又速去药店买来了阿奇霉素,并嘱我“多喝水”。就这样,经过两天的治疗,感冒很快好转,基本没有影响到如期手术。
这些年来,几乎所有的老朋友都夸我身体好。见我天天出出进进,忙忙碌碌,既忙家务,又忙写作,以致退休后写了200多万字的书。怎么会突然做起手术来了呢?
说真的,闹到这一步,连我自己也疑惑不解。年年查体,时不时的还到小女儿的医院做次检查,都没有发现大的问题。平日里,从来没有间断过锻炼,我天天陪老伴散步。不过走的都是平路,很少爬坡。一个偶然的机会,我单独去爬山,这才发现了问题。坡度也不算陡,路也不多远,而爬起来却胸闷得厉害,胸腔就像撕裂针扎一样涨疼,透不过气来。起初,我还以为这是因我曾患过“间质性肺炎”所致,从来就没有向心脏方面去考虑。当我打电话问小女儿时,她让我到医院背24小时动态心电图,我照做了。二女儿说:“爸爸,您不能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必须要活动,不然,背着也检测不出病来。”我听了她的话,便朝山脚下的“天外村公园”爬去。平时仅有20分钟的里程,而我这次走了近一个小时,才到达目的地,而且一路歇了三次,步步难行,越走越吃力。检测结果,平卧,静坐,室内活动都没问题,就是爬坡这一时段,心肌严重缺血。为此,住进了女儿所在的市一院。
经过12天的服药、打针,李敦恒院长查房时问我“感觉怎么样?”我如实相告“无好转迹象!”这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。随即让女儿陪我到解放军88医院CT检查室做了冠状动脉CTA扫描。结果:左冠状动脉主干、前降支、对角支、中间支、回旋支及右冠状动脉、后降支,可见多发钙化斑块形成,相应管腔重度狭窄。诊断结论为:冠状动脉多发钙化斑块形成并管腔重度狭窄。
面对如此重症,市一院与88医院共同建议,必须尽快赶赴上级医院实施手术治疗。起初,本想通过北京301医院心内科田峰博士,到他那里放上几个支架,堵的部位就通了。因为他们面向全军、全国,做得多,经验丰富,做起来得心应手。星期一去,星期五就能返回,最多不超过一周。没想到,事与愿违。
在两个女儿的陪同下,我于12月13日上午启程,当日赶到北京入院。市一院李院长是心内科专家,他放心不下,于次日晚,便带邱护士长也赶到北京,直接参加了15日上午进行的造影检查。李院长与我女儿一起,观看了大屏幕,共同见证了检查结果。在与301医院陈主任、田博士讨论治疗方案时,李院长非常果断,他说,放支架只能缓解,解决不了根本问题,与其过些年再搭桥,倒不如今天一步到位。最后一致同意了他的见解。故而出院诊断称:入院后积极完善相关检查,于12月15日行冠脉造影术,手术顺利,术中见患者多支病变,弥漫性狭窄,不能行支架置入,建议转外科行冠脉搭桥术。为此,我于12月18日出院。
经过一段斡旋,在院外等了两天,又于12月20日,重新住进了安贞医院,等待搭桥。
(二)
12月27日午后1时50分,当护士把我推到三楼手术室门前时,只听有位护士高喊:“几号?”应答的护士说“3号!”我想,这里可能指的是3号手术室,因为我的床位号不是3号。不大一会,手术室里出来一位大夫,托起我的左手,一边看着我手腕上戴的那条塑料带,一边问我:“几病房来的?几床?什么名字?”我一一应答,他满意而归了。此时,颇有些法场上“验明正身”的味道,也不知下一步要做什么,所以搞得我有点紧张。紧接着,有位护士让我侧一下身子打针。我照做了。再往后的事,我就全然不知了,这大概是全身麻醉了。
当我醒来时,只听得乱哄哄一片,嘈嘈杂杂。有人高喊:“你吃饭了吗?”对方回答“没有!”“都7点半了,为什么还不吃饭?”这时我才意识到,已是晚上7点半了。由于我的双臂、双腿都被紧紧固定在病床上,动弹不了,煞是难受。说真的,刀口疼还可以忍受(因麻药尚未散尽,仅是隐隐约约的疼),而喉咙疼真忍受不住了,干涩的滋味难以形容,嘴合不拢,声发不出,两根粗管插在喉咙里。只有头部还能摇晃。有位护士见我不停地摇头,立即过来问我:“你醒过来了?告诉你:手术做完了,很成功,放心吧!”她这么一说,好似打了一针兴奋剂,嗓子也不觉疼了,心花怒放了,情不自禁地泛起微微笑容。她接着说:“你可能觉得嗓子有些干,刀口也会有些疼,这都是正常现象,不要着急,要好好配合。明早7点拔掉呼吸管就好了,就能说话了,一定要忍耐!”听了护士这番话,心想:我胜利了!这一关闯过来了!
在我看来,做手术就像赌博,做之前,押上一宝。赢了,就闯过来了;输了,就去见阎王!
在我一生中做过多次手术,不过都是小手术,例如脖子上摘除脂肪瘤,眼睛上摘除白内障,等等。这一次则不同了,这是开膛破腹,是在人的核心部位——心脏上动刀动枪。何况实施的还是一种新技术——心脏搭桥!简言之,就是把堵塞了的心脏血管扎住,再从腿上取下自己好的血管对接,使血液重新畅通。做这样的手术,其创伤不仅是开胸,还要在两条腿上留下两条对峙的“巨龙”。想到这些,我坚定了一个信念——忍耐,忍耐,再忍耐,一定要等到天亮,胜利闯过这一关。
然而,“长夜难明赤县天”啊,何时才能等到早上7点!未来的这12个小时怎么熬啊!为了转移视线,我要放下眼前的病痛,借此机会在脑海里过滤一下自己的人生。于是,便情不自禁地陷入无尽头的沉思之中。说来也怪,所回忆的内容,不是人生的闪光点,不是参观过的风景名胜,也不是接待过的国家领导人及省、部级干部,更不是古往今来的演变史,而是从孩提时代起的一些区区小事。不大一会,就像看电影一样,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……
我的这些回忆,都能一篇篇构成故事。诸如:少年学会推小车,鬼子抢粮抓父亲,放学途中遭枪击,深夜冒雨扒铁路,备荒采集遇险记,等等,等等。
我用这些不寻常的回忆,压抑住了口干、胸疼,终于熬到了早上7点。先是有位大夫来给我查体,不一会,又来了一位护士。她准备把呼吸机管给我拔出来,并告诉我不要紧张。不料,她的动作是那么敏捷,猛一抽就出来了。顿时,我能大口喘气了,甭提那个痛快!啊!现在我在哪里?好像一下子飞上了泰山顶,呼吸上了天然氧吧,倍觉空气是那么清新,胸腔内是那么的畅快淋漓!
此时,大监护室内有些骚乱,呼喊声不绝于耳。拔掉呼吸管的病员们都能说话了,嘈杂的声音也就多了。有的喊大夫,有的喊护士。不过,我没有叫喊。我总觉彻夜的难受都熬过来了,现在喊什么。有什么不适,回病房再作处理吧!
好不容易熬到了9时许,只听得病员们一个个先后离开大监护室。待了一会,李波大夫来了,他是我的“床头大夫”。入院以来,一直管我,年轻的博士,和霭可亲。他掀起我的棉被看了一下伤口,又用听诊器听了一遍心肺,随即告诉我,一会就出去。
10时许,等候在电梯门口的大女婿、大女儿,二女婿、二女儿和小女儿,都在翘首以待。她们眼看着一个个病员先后上来,总不见自己的亲人,有些着急。不过,她们已得到手术成功的消息。当见到我时,全都泛出了笑容,不约而同地喊了声“爸爸!”一股幸福的暖流迅速传遍我的全身。
是啊,进京半个月来,把全家都调动起来了。我的四个子女,除儿子因病住院、儿媳陪同难以脱身未来京之外,女儿、女婿、侄子、孙子全都轮番来京,对我细心照料,无微不至。吃的用的,一应俱全,要什么有什么,尽量满足我的需求。外孙女出差在哈尔滨来不了,还专门打电话告诉她在北京的朋友提供方便。
小女儿是我这次手术的“主持”,一切都由她说了算。不过,也太为难她了。在这年末岁尾,她实在太忙了。在本院心内科,她是主任,这个角色决定着她肩上的责任。既要书写科里的年终总结,又要整理先进科室的材料、“工人先锋号”的材料,还要整个人晋正高职称的材料、拔尖人才的材料,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。而我这里的事,特别是与院方打交道的事,还非她莫属。因此,这段时光,她就像穿梭一样,来往于泰安—北京之间。为节省时间,大部是白天办事,夜间乘车。看到孩子累瘦了,我与她妈都很心疼。
离开手术室大监护,来到了小监护病房。三人间,每人床前都架着一台机器,大概是心脏检测仪。到底起什么作用,我也无心问津。只见大夫、护士,一进门先看它,然后才面向病人问长问短。
进小监护病房,享受到了一种特殊待遇,护士站给每个病员配了一名护工。不论饮食起居,打针吃药,一切护理工作都由护工全权负责。家人只能在室外等候。我的护工叫赵等霞,是甘肃省镇原县人。护工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,服务很周到。多亏她的照顾,天天帮我洗刷、吃药、打饭,并扶我下床、散步,一直到出院。尽管小赵服务这样好,仍然忙不过来。因为做这么大手术的病人,几乎是一个失去生活能力的人,事事都需要他人照顾。所以,家人不能离开,处处与护工配合。在这期间,我的侄子一直护理到我出院。孙子是记者,身不由己,先后来京两次,一次是术前,由他租了一组单元房,安排下家人食宿;另一次就是在小监护,住了三天,夜间与其小叔倒班。大女婿、女儿,负责在住处买菜做饭、送饭。他们绞尽脑汁,在营养、口味上变着花样做,使我吃得好、吃得多,以致恢复得快。
在小监护室住了三天,待一切趋于稳定,便转到了普通病房。在亚健康状态下,度过了2011年的元旦。
院方为提高床位周转率,复查结束后,于1月6日办理了出院手续,从而告别了安贞医院。
小女儿由泰安专程赶来北京接我出院。她怕再有什么反应,决定在附近的《锦江之星》(宾馆)住了一天。实地观察的结果证明,我是一名久经沙场的“钢铁战士”,心脏虽然搭了4条血管,术后仅仅一周,竟然能够顶天立地,基本自理。
8日一大早,孩子们陪我乘上专门租用的救护车,直达北京南站,用轮椅把我推上火车“动车”。午后3时许,到达泰安。只见老伴统率在家的子女,一起拥向车站迎接。二女儿夫妇,带轮椅迎到站里,对准我所乘坐的车厢,一下车就坐上了轮椅,直达出站口,换乘上自己的车。
孩子们为了让我出院后有个清静的环境,外孙女在离城8公里的泰安奥林匹克花园,给我布置了一套病房,提前供上地暖,并借来可摇高的病床。室内鲜花盛开,各种日用品一应俱全,一切都比在院时舒适、方便。更欣慰的是由老伴形影不离的陪同。
奥园,位于泰安市高新开发区的中心位置,占地五百多亩,周围环境舒适、优美,自然人文底蕴丰富,交通路网发达,出行十分方便。在住宅区,出楼就是花园。我在这里一直住到体力基本恢复才返回城区。
这期间,我单位的党、政、工会领导,小女儿和大女婿所在单位的一、二把手及相关领导,以及亲朋好友,络绎不绝地到奥园来探视,省广电局王晓英局长、市里的老领导——市人大赵玉琇、王景堂、胡化泉主任、市教育局陈秀芳局长以及泰山区、岱岳区的老领导、老同事,都以不同的方式,或登门探视,或打电话问候,使我倍受鼓舞,感激不尽,增添了战胜疾病的信心和力量。
(三)
当我静坐沉思的时候,万万没有想到,14年中,我竟然与老伴同因心脏疾患,在同一所医院,同一个心外科,演译了同样的一幕。
我相濡以沫的妻子,是泰安当地人。1955年济南铁路中学毕业后,当了教师。当我俩结婚时,她还是一个活跃在球场上的运动员。黑黝黝的脸庞,少言寡语,遇事漫不经心,略带几分稚气。
婚后前十年,妻子的身体一直不错。只有在怀孕第四个孩子时,到医院查体,意外地发现患有风湿性心脏病:二尖瓣狭窄,关闭不全。当时,我对医学一窍不通,对此病有些麻木不仁。当求助著名心脏病专家林绍芳大夫就诊时,他问我:“摆在你面前两条路,是要大人,还是要孩子?两者只能保留一个!”他的语气很沉重。这使我丈二金刚——摸不着头脑。经他这么一说,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。我未加思索,回答道:“都要!”林大夫笑了。他说:“你给我出了一道难题,尽最大努力吧!”就这样,此后经常到医院检查,在医生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治疗下,总算如愿以偿,大人孩子都保住了,做到了两全齐美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政治运动接踵而至,课外活动大大增加,晚上没完没了的开会,她在工作和生活重担的拖累下,病情日趋加重,最后,只有提前退出学校讲坛。
退休后,病情不但没有好转,而且逐年加重,每年都要有两三次因心脏病发作而被迫住院。孩子的小姨是干医的,在他奔波下,烦请同事帮助,只好来到北京安贞医院做了换瓣手术。1997年4月23日入院,5月15日手术,6月12日出院,14日离京返泰,历时52天。这期间,多亏孟旭主任执刀,任发成主任麻醉,科技处胡翠仙大夫上下斡旋。
住院期间,我始终在京陪伴,孩子们轮流到院护理。从我下榻的煤炭部科学院招待所到安贞医院,呈“丁”字形,乘“公交”还要倒车,许多宝贵时间都花在了路上。我天天早4点起床,边洗刷,边煮豆浆、熬稀饭、煮鸡蛋(病人不喝牛奶),做完这一套,再去等车。当赶到医院时,已是7点多钟,立即帮病人吃饭。刚吃完早餐,陪人便被赶出病房,在院子里等候查房,一直到中午。我向别人介绍说,“我来北京天天感冒”。其实这并不奇怪,天天早起晚睡,睡眠不足,只好利用在花园等候的时间,依附于花架栏杆上睡一会。一觉醒来,便打嚏喷、流鼻涕。待病房“解禁”,才能带午饭与病人共进午餐。午饭后病人午休,陪人再度撵走。只有下午两点以后这段时光,才能在病房陪病人。如遇静脉点滴,下午、晚上都要守候,直至11时左右才能返回住所。……作为一个年逾“花甲”的老人,就这样,天天如此,周而复始,一直持续了五十多天。
术后的第一周,长婿和儿子、大女儿、小女儿等四人,日夜倒班看护。5月1日,次婿带二女儿、外孙女、大外孙专程赴京探视。儿媳、小婿在家办理在泰安的一切事务。其兴师动众之势头,真像一个作战指挥部。
十分庆幸的是,妻子的这次手术,得到了组织的莫大关怀。她所在的学校和区教委,给予了很大支持。临行前,预付了部分押金。另外,还从亲戚、朋友、孩子各家,凑足了住院押金和在京经费。赴京时,带去9万元人民币,返回时荡然无存。要知道,在那“万元户”即称“富翁”的年代,这9万元可称得上是一个天文数字。
为了节约支出,只有我一人住招待所,手术后来的人多了,住不起招待所,只好在中关村附近租用了民房和厨房,买菜自炊。
老伴术后人工瓣膜运行良好,至今未发现任何异常。本应早见马克思的人,又陪我走了14年的里程。目前,已能按时外出散步,并能承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劳动。
光阴似箭。我俩结婚已逾五十年,两人都已白发苍苍、年逾“古稀”。众所周知,人生有一种幸运,就是夫妻相互搀扶走到老;有一种真情,就是老夫老妻,知冷知热,相互照应。我们这一代人,在年轻的时候,生活比较刻板,缺少浪漫色彩,到了老年,享受着现代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,脸上总是写着笑意,写着满足,写着黄昏的浪漫。我俩在金婚纪念日时,没有在孩子们面前张扬,没有搞什么庆祝活动,只是我俩暗暗搞了一点“小动作”,除喝上两杯“开心酒”外,还播放了几只舞曲,并作了一副对联。上联是:相濡以沫,相敬如宾,相依为命;下联是:同气相求,同甘共苦,同病相怜。横批是:金婚之庆。
“长寿不封顶,百岁还回春。”快乐和幸福,永远属于“乐天派”。 如今,童年的梦想,少年的狂想,青年的胡思乱想都已过去,到了暮年,则是什么都懒得想了。不过,还是想健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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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在北京看病难,大医院看病更难,找名专家则难上难。
2、医院周围医托、医骗特别多,坑你骗你那是毫不客气。
3、专家只接待门诊患者,不接待其他形式的病情咨询。
4、各医院的诊断、治疗治疗用药的费用昂贵。
5、很有可能由进修学习的医生医生进行诊断治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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